Tempestad

【瑞金】终焉之时 2

继续写写小文章，cp可以去摊位找我玩耍！

演出结束以来的几天晚上时不时地下着阵雨，这让格瑞有点头疼，近来他习惯傍晚后带newt出去散步，经过之前被偷拍的教训后，他就减少了白天出门的次数，但newt的固定运动是需要的，于是他转向了夜晚，没有人会在朦胧的黑夜里特地认出一个人。但这几天的天气让他不得不将时间推前，所幸自己作为魔术师的形象和平日的他十分不符，谁会乐意这么招摇地穿着那身衣服往自己头上抹这么多发胶显摆，稍微变装一下也不至于马上被认出来，那次可以说是不幸的巧合了。
正巧家里的湿粮罐头都耗尽了，虽然newt平时也吃不少肉，但一定的营养均衡也是要的，趁昨天没有下雨，他便去了趟超市采购，包括自己的储备粮。
未来的天气一直围绕着小雨和多云，这样的天气就不适合出门，格瑞想着也正好，他可以窝在家继续潜心钻研他的笔记，有几个未完成的新魔术还在等着他。
这样看似枯燥的日子对他来说也算充实，他不会去找朋友出门聚会，他甚至没有这样的朋友，加上他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性格，没有多少人能长期忍受他的性子，还顺理成章地盖章了一个“冷面的魔术师”的称号，他也是哭笑不得了。
格瑞盯着桌上还在自制的道具，突然有些乏味。
原本趴躺在旁边的newt突然坐起离开了狗窝，快步走到门口嗅着什么。格瑞抬头看向它，正疑惑它在做什么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搬到了这个公寓之后门铃就很少起过作用，唯一经常来的代理人也会提前和他通知一声，而时常是敲门来代替门铃。难道是管理员上门？最近他可不记得有什么需要登门拜访的事情。
格瑞边疑惑边慢慢走向门口，将内部门锁打开，扭开了外门。
迎面看到的是一个橘色的脑袋，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少年有些兴奋地站在他面前，在他打开门看向他的瞬间，少年的眼睛里仿佛放出了异常的光彩。
“真的是格瑞！！！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跟你在一个城市里？！”没等格瑞开口，少年就兴奋地开始自说自话，“那个，我叫金，是凹凸大学的一年生，在好几年前就一直有在看你的魔术表演…虽然不是亲眼看的，但是我非常崇拜您！那些没有被破解的手法我也有尝试自己练习，但果然还是学不会……特别是您的催眠术实在太完美了，那比起魔术根本就是魔法！”
上来就滔滔不绝的表白让格瑞有些不适，要说粉丝行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曾经早期有迷妹通过代理人给他送过各种信和礼物，满满一大篇感情论文看得他有些慎得慌，于是之后就公开谢绝了这种行为，但是迷弟还真是少见，更别说面前这个亲自跑上门的。说到底他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住址的？自从那次事件后他都有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行迹，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博客，根本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生活。
“等一下，我知道你是我的粉丝了，但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楼下可是有门禁的，说到底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他打断了金的话，将自己首先的疑问提了出来，他可不想听到些不好的消息，比如他的私人住址已经被公开在网络上，不然他就要考虑连夜搬家了。
金愣了一下，感觉格瑞对他突然的到来有着不小的警惕，于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道：“之前拍到你的那张照片，我发现你也world冬季限定的挂件，那个正好是我们城市才有的，我就在猜你也是不是这系列的爱好者，本来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来这里找一找，没想到真的被我偶遇到了！昨天晚上！你正好出门去买东西了！”
不是吧
这也许不是不幸的巧合，命运就是在搞他。他下次真的要考虑戴墨镜出门了。
好在看他的样子只是自发寻找偶像并且运气好到真让他给找着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冬季限定的挂件？格瑞思考了一下，想起来是自己跨包上一直挂着那个挂件，严格来讲他也不算是什么狂热爱好者，只是正巧去年出的那款很符合他的口味，事实上烈斩系列的三款他都已经通过其他方式收集齐了，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常规款。
他斜眼看了一眼金背包边上的挂件，发现了现在联动的矢量挂件的初版，这套挂件他也挺喜欢的，前几天他也换到了。
“所以，你特地来我家就是来向我表白的吗？”格瑞思考了半天，终于回了话。
这句话像是按中了金的开关一般，他突然凑上前了一步，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格瑞。
“那个，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不行。”
很突如其来，也许他是鼓起勇气问的，但格瑞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他不需要助手，就更不需要徒弟。更何况对方只是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单方面地对自己过度的了解令他不自觉地想隔开距离，虽然这样可能有些伤人，甚至让这位小迷弟有些幻想破灭，但他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没必要特意去照顾对方的心情。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阵尴尬中，金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地就拒绝了他，虽然他知道格瑞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但这难免有些让人小受挫。
“诶，就不能再多考虑一下吗！？我不会到处去说的，只是真的对你的魔术非常感兴趣，也不奢求当个助手什么的……让我打下手也行！”金开始双手合十像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哀求了起来。但这对格瑞并不起作用，尽管这样子看上去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仿佛自己在欺负他似的。
一旦和别人建立起了关系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格瑞并不喜欢凑热闹，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好好完成任何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他没理由突然对别人敞开心扉。
“我也不需要任何打下手的助手，如果你真想学习还是自己慢慢努力吧。”格瑞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他总是在拒绝别人，眼里看到的都是对方失望的神情。
金显得有些气馁，虽然他也不认为开始就这么顺利，但他也不想就这么死心。
“我并不想让你产生我对粉丝态度很差的想法，但要是你还不打算离开的话我就要去叫保安了。”说实话金有些难缠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能不能让我稍微参观一下……”金似乎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格瑞有些不耐烦，不想让他踏入自己的领域，伸手下意识地向金的耳边打了个响指，金忽然像耳鸣了一般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嗡嗡作响，依稀间仿佛听到了格瑞在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了呢喃般的声音。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格瑞猛地停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停下了手。
他讨厌利用自己的私欲对别人使用催眠的手段，而他刚才却下意识地做了。
他退开了几步，刚刚还神情恍惚的金忽然如梦初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格瑞撇开了眼神，低声说了句：“抱歉……”没等金说什么他便关上了门。
金望着关上的房门，一时间没能消化刚才的事情，也许是迫于形势，格瑞刚才对他使用了催眠，尽管只有一下就令他住手了，在关门的瞬间他看到了格瑞脸上复杂的表情，那表情让他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也许是他做得有些过了。他耷下了眼睛，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门的另一边，格瑞还站在门口，newt不明所以地站在他脚边，发出了微小的咽唔声，乌黑的眼睛望着格瑞。格瑞把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金仿佛脱了色一般，完全没了那个吵吵闹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丧了亲。凯莉看了几天终于看不下去了，把趴在桌上病怏怏的金给拖了起来。
“干什么，头七啊，你这个样子去行尸走肉片场混个盒饭都没人发现。”
身旁也在不停担心的紫堂也开口了，“金，你已经这样好几天了，连魔术社也不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被抢劫了吗，还是高利贷找上门了？”
“他原来这么缺钱吗？上个月不是还大氪了一笔，出货了就嗷嗷叫了一整天。”凯莉突然惊恐地说道。
“呜呜……完蛋了，我要被偶像拉黑了。”金森幽幽地吐出一句。
“什么，难道你那天冲去他家向他展示了你的格瑞collection吗！”凯莉一本正经地说。
“啊？这倒没有啦……”金突然恢复了一点精神，紫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件，“不要难过了，这几天你失神得都忘记去集章了，好在我帮你把最后一个盖完了，喏，你的矢量挂件！”
金接过挂件，看着挂件忽然趴在桌上难过得更凶了，两人也惊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任由金自顾自地丧完了之后，他总算开口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听完了来龙去脉，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嗯……有点小幻灭，你的大偶像还真有些行为古怪，不会干你们这行的都这样吧？”凯莉说道。
“金，也许这也不是你的错，但是这样突然闯到别人家里的行为还是有点不妥啊。”紫堂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不过，你说他为了赶你出去向你催眠了？”
“没错！！”金忽然激动了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还晕乎乎的，简直像被人操控了一样，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下。”显然他还在回味那种感觉，被自己偶像施展了魔术，不得不承认这还是让他当天晚上睡不着觉。
“不管怎么说至少你在格瑞心里已经留下不浅的印象了，虽然不知道是好方面还是坏方面。不过应该也有挽救的余地吧，你还是动动你的木瓜脑想想怎么向他解释道歉一下吧，但是别没头脑地冲去人家家里土下座就行。”紫堂也同意凯莉的话点了点头。
金怔了几秒，突然茅塞顿开了。
“有道理啊！”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查起了什么。
旁边两人不约而同冒起了问号，但愿他没有往其他的方向理解了。


上周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雨云终于消散，连续好几天都是大好晴天，蜷缩在家好几天的格瑞也忍不住出去呼吸了新鲜空气。最近没有什么事，带newt散步的时间也就变长了。
午后猛烈的阳光开始减弱，正是散步的好时机，格瑞给newt系好了项圈绳后往隔壁广场的喷泉区走去，出门的时间变长令newt也兴奋了不少，虽然陪着格瑞窝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怨言，但没有什么比活动身子更愉快的事情，至少对于狗狗而言。
喷泉区离公寓有一个街道的距离，这里的环境很舒适，没有闹市区喧嚣的声音，喷泉流动的水声听上去让人十分安心，到了夜晚灯光亮起，让这里看上去又像另一道风景，格瑞很喜欢这里。
可能是之前雨天的堆积令人们无法出行，这一阵子出来散步的人多了不少，从广场飞来的白鸽也停落在了喷泉边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格瑞见惯了白鸽，毕竟是魔术最常用的道具之一，但他并没有将白鸽养在家里，他不太擅长饲养鸟类，闹腾起来的动静比newt还大，于是它将白鸽交给了代理人管理。
他走近喷泉，向白鸽群缓缓伸出手，鸽群中有一只好动的白鸽朝他望去，撇了撇脑袋，扑扇了翅膀竟然向他飞去，三两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可惜他没有带什么可以喂食的东西，只好用手指抚了抚它的脑袋作罢。
身旁的newt忽然低鸣了一声，白鸽急忙飞离了格瑞，他也回过头看向newt，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金就像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一样定在了原地，格瑞没有说话让他有点尴尬，只好硬是开口打破僵局。
“好，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格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哪里像是偶遇的样子，面前这人明明想气喘吁吁却大气不敢出强装镇定，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想要偷偷接近他却不料先被狗狗发现，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凹凸大学不是在那个方向吗，那边有条大路可以直接通过去，没有必要绕远路经过这里。”
“我没有特意跟踪你的意思！真的只是最近喜欢往这里散一下步才走过来的！”金真的不适合撒谎，小孩子都看得出这蹩脚的撒谎方式。这里对去学校的路来讲确实是绕了条远路，从金的公寓出来几乎要多走一条街，他下午还有课，但是还是想赶在之前往这里看看能不能遇见他，所以才一路小跑过来。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绕路了。
格瑞又陷入了沉默，并不是不想理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之前的情况，他心里像有个疙瘩，总有些过意不去。
“真想散步的话下次还是挑个没课的时候吧。”没课的人可不会用“跑着”来散步。
见自己被拆穿，金只好傻笑了两声缓解情绪，他低头望向newt，蹲下了身看着它。
“上次去还没发现你呢，原来格瑞喜欢养狗狗吗？以前姐姐跟我说喜欢狗狗的人内心都是很温柔的人呢！”他伸手想摸摸它的头，却被它咕噜了两声别开了头，这反应像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newt不怎么喜欢陌生人，但是它很乖，不会随意大叫，看这样子它对金的印象跟格瑞差不多。
“它好乖啊，叫什么名字？”没有被乖乖摸头，他只好无奈地收回了手。
“newt。”格瑞答道，“它不怎么见陌生人，所以不会对别人很亲昵。”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实在憋不住的金还是先开了口，“上周突然跑去你家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实在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惹你生气了吧……？”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老实实地向他认了错，双手还捏紧了自己的背包带子，看上去有些紧张。
格瑞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很在意……”当时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张嘴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你不是想要参观一下吗。”听到这句话的金睁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仿佛没听懂刚才那句话。
“周六下午2点过来吧。”格瑞确信他听见了，继续说道，“这次好好在楼下按门禁。”
金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他揉了两下眼睛眼前的格瑞还站在他面前，还一脸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要用揉眼睛的方式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的表情，紧张的心情一下升格到了激动无比。
“我去！我一定去！！这次会好好按门铃的！！！”这可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雀跃，他都开心得想要跳进喷泉里冷静一下。格瑞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时间，1点50分。
“你是不是要迟到了？”一句话强行镇定了金，刚才还开心得像个孩子的他脸色突然大变，踱起了步子就准备跑路，“糟了糟了，这周考勤迟到三次周末就要罚去做劳工了，我要先走了！周六我一定会准时去的！”后半句都还没听清，金已经跑得老远了，格瑞有些震惊，他脑袋看上去不太灵活，腿脚还是挺灵活的。


接下来的几天金一改之前的晦气，见谁都笑开了花，吓得同班同学劝他去医院查一查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只有知道内情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替他担心。
乖乖做了几天好孩子的他顺利等到了周末，他请假推掉了打工，前一天晚上就兴奋得像临近出游的小朋友，到了大半夜也没有睡着，第二天还是顶着个黑眼圈坐起了床。经过之前的多次探路，去往格瑞家的这条街对他而言已经轻车熟路了，他没法好好呆坐着，于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就跑了过去。走到了私人公寓的楼下，他乖乖走去了门禁口，之前他都是趁着门卫没注意跟着别人一路上了楼，因为个子不是很高，稍微缩起身子就不会被发现，值班的门卫要是知道让他溜了两次估计要气得当场去世。
正当他兴冲冲地准备按下门号时，手突然停住了，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怔在原地。
“门号……多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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